[ 鐘新聞]人生中有許多難忘的時刻,比如洞房花燭夜,金榜題名時。但對上海獨立制表師郭鳴來說,恐怕這些都比不上今年上他所經(jīng)歷的一切。
本屆巴塞爾表展,郭鳴以手工制作的偏中心陀飛輪懷表和日月鏤空鐘,實現(xiàn)了多年以來的夙愿,光榮地成為獨立制表師協(xié)會(AHCI)的候補會員。
AHCI大會現(xiàn)場,亞洲制表師合影
獨立制表師協(xié)會是世界級的精英制表師團體。熟悉鐘表的朋友都知道,這個協(xié)會擁有不少如雷貫耳的名字。以Simplicity蜚聲表壇的 Dufour,發(fā)明同軸擒縱的George Daniels,以及炙手可熱的F.P.Journe,都是這個協(xié)會的會員。整個獨立制表師協(xié)會約有40位會員,大多來自歐洲,亞洲會員屈指可數(shù)。
陀飛輪是一項古已有之的復雜功能。早在18世紀末期,為了克服地心引力對鐘表走時造成的不利影響,制表大師發(fā)明出了陀飛輪,直至今天,陀飛輪依然活躍在不少高級腕表中。它與萬年歷和三問并列,被公認為鐘表三大復雜功能之一。
而在腕表誕生之前,懷表大行其道,它是人們出門在外了解時間的主要方式。為了喚醒人們對傳統(tǒng)工藝的熱愛,郭鳴精心制作了這枚陀飛輪懷表。
它的直徑為53毫米,拿在手上沉甸甸的,質(zhì)感十足。正面的雕花細膩而美觀,分布在時、分表盤兩側。最顯眼的得數(shù)6時那個碩大的陀飛輪,它與時、分表盤形成一個“8”字形,幾乎占據(jù)了整個盤面的一半?yún)^(qū)域。陀飛輪支架經(jīng)過了拉絲打磨,與整枚腕表古樸典雅的意趣相得益彰。陀飛輪內(nèi)部則進行了密集的魚鱗紋打磨。繁復的路易針搭配獨特的阿拉伯數(shù)字時標或者羅馬數(shù)字時標,讓懷表透著一種精致的韻味。
打開懷表后蓋,飽滿的盡收眼底。機芯的打磨同樣一絲不茍。日內(nèi)瓦波紋像粼粼的波光那樣,在夾板上輕輕地蕩漾。大鋼輪的螺旋紋打磨美觀到位,不禁令人想起一些德國高級制。懷表的表殼以金或銀打造,金款限量10枚,銀款限量20枚。
鐘表向來并稱。郭鳴制作的日月鏤空鐘是一座小巧精致的臺鐘。它是郭鳴跟隨他的老師,瑞士獨立制表大師Frank Jutzi學習之后,做出來的首件作品。臺鐘的靈感來自伯爾尼鐘樓。整座日月鏤空鐘用銅鍍金制成,以手工鏤空、打磨,雖然與機器打磨相比費時費力,但是傾注了制作者的熱情,在細節(jié)的處理方面尤其出色,也很能展現(xiàn)傳統(tǒng)制表的內(nèi)涵。臺鐘的指針以太陽和月亮的造型裝飾,分別寓意白天和夜晚。
這座日月鏤空鐘原來的動力儲存設為七天,但考慮到鐘表接近滿鏈和空鏈的狀態(tài)下,可能會影響走時,所以,最后動力儲存改為五天,這也是動力輸出最平穩(wěn),走時相對精準的五天。臺鐘的上鏈以搖動手柄的方式進行,頗能感受到人鐘互動的樂趣。
郭鳴能夠成為獨立制表師協(xié)會的候補會員,不僅是他個人的驕傲,也是中國鐘表界的驕傲。作為這次巴塞爾表展上的見證者,我自然非常高興。但在高興之余,不禁感慨萬千。因為我深知,郭鳴能取得今天這樣的矚目成績,是多么不易。
很早的時候,郭鳴就告訴我,他的夢想是加入獨立制表師協(xié)會,成為一名優(yōu)秀的獨立制表師。但是,在中國這樣一個鐘表文化、技術都不太發(fā)達的國度,登上世界級的鐘表舞臺,談何容易?
好在郭鳴不僅有夢想,還有腳踏實地的努力。除了平時刻苦鉆研鐘表,每年還自費參加巴塞爾表展。正是在巴塞爾表展,他遇到了人生中的貴人,瑞士獨立制表大師Frank Jutzi。
幾次巴塞爾表展,郭鳴都碰到了Frank,并和他相談甚歡。于是,郭鳴向Frank提出了拜師的想法,后者欣然接受。就這樣,郭鳴跟隨老師Frank,來到瑞士伯爾尼郊區(qū)Wichtrach,系統(tǒng)地學習了一段時間制表。從制作工具到打磨拋光,郭鳴都學習得非常認真,并做了詳細的筆記。
郭鳴早在2012年就開設了鐘表維修工作室,后來又在上海市工業(yè)技術學校當鐘表專業(yè)老師,不僅從事鐘表技術工作,也肩負著鐘表教育的重任。在學校繁忙的工作之余,他還要騰出時間專心制表,為跨進獨立制表師協(xié)會的大門不懈努力。所以,加班加點一直是家常便飯。由于過度勞累,曾引起嚴重的頸椎問題,一連幾個月都要到診所推拿。
技術的難點、身體的勞累、精神的疲憊,這一切都沒有把郭鳴壓垮。為了這次來巴塞爾表展參展,郭鳴在異常艱苦的條件下,克服了種種難關。當看到自己的陀飛輪懷表等作品得到恩師Frank Jutzi和現(xiàn)任獨立制表師協(xié)會主席Konstantin Chaykin的肯定時,郭鳴才松了一口氣,因為這已經(jīng)充分說明郭鳴的作品已經(jīng)具備了走上國際舞臺的資格。